碧海H2O2

【SCP基金会】永不凋零之花

·花吐症警告

·谱号亮警告

·文风尝试改变一下

Bright从他的口中拉出一片花瓣,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花。不知道这是不是盛开在自己灵魂上的花朵开始枯萎。他来到那个小小的卫生间,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梳理头发。这是一具好看的身体,一头同火焰般的红发,清澈的翡翠双眸,像极了曾经那个卑微弱小的自己。

今天的工作太过简单,以至于半个下午就完成了。无非是在档案中划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员名字,毕竟他们没能熬过昨天,或被SCP袭击,或被压力摧毁最后一丝希望,都死掉了。

Bright伸了一个懒腰,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。又是一朵妖艳至极的花瓣混合着口水涌出,被Bright揉成一团,丢到了垃圾桶里面。他感觉到头痛欲裂,恶心感顺着敏感神经毫不遮掩地提示自己快不行了。

Bright心知肚明,那是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,从Sirena口中套出来的,无非就是一些可笑的玛丽苏设定,但是偏偏没想到降临到自己身上。

这是第三具身体了,可是症状依然没有缓解。Bright知道自己无法死去,但是沉浸在着花瓣的日子会再一次击溃他脆弱的心灵,他已经抑郁了。

Bright看着时钟,一分一秒过去了,午休时间即将来临。于是他站了起来,却发现这痛随着重心开始全身游动起来,寸步难行又何谈走到食堂?他的面部苍白——该死的,又是一朵花瓣旋转着落到打蜡的地板上。窗外的阳光穿透了玻璃,像一层金箔镀在实木地板上,浪漫而黑暗危险。

死亡不会在Bright身上实现,但是会折磨到他失去理智,直到吐出的花瓣也变得无色暗淡。

 

一步又一步,他硬撑着走到了食堂,试图掩盖住自己无力的可笑样子。Bright从不乐意将这种事情分享给别人,收获的多半也是虚假的关心和不信任。这是他自作自受,谁叫他面对新人的时候满嘴谎言,欺骗也是成了他与别人的隔膜。

Bright咽下一口三明治,一簇黑影降落在他面前。Bright抬头,是他,Clef。Clef端着他永远不会变的烤牛肉三明治和布丁杯坐了下来,他试图给予Bright一个完美的笑容,但是到Bright眼中却是模糊一片。于是Bright只能扯扯嘴角,僵硬而不自然地呈现出微笑。

死寂。

直到午饭即将结束,Bright的咳嗽声打破了本该是美好的时光。

那朵可笑荒诞的花瓣无声息地落在桌子上,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之下。Clef皱起了他的眉毛,目光转移到Bright的脸上。

Bright尝试解释些什么,比如再来个微笑对Clef说这是一个玩笑,要不要泡花茶之类的俏皮话。但是他干涩的嘴唇颤抖着,喉咙中吐不出一丝音节——也许早已被该死的花瓣堵住,注定是场绝望的默剧。

Clef张口说了什么,但是通过空气,通过鼓膜,通过神经,最后传达到脑子里的却是嗡嗡响的耳鸣。Bright费力地眨眨眼睛,轻咬嘴唇,身体向前倾,却是徒劳地消耗自己力气。

最终他手里的三明治同那朵花瓣一样落到盘子上,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倾倒。

Bright最后看见的是Clef模糊的脸,似乎拉着自己大叫着什么。

 

生命同每一朵花一样,不管是耀眼还是暗淡,终归逃不过凋零被泥土腐蚀。然后化作无状的营养传递给新的一代,助他们绽放,然后再一次重复。面对死亡总是走投无路,毫无办法。

但是Bright是打破着自然铁规的那一朵花朵,他向死而生,羡慕蜉蝣朝生暮死。他没有履行他该有的思想,也没有遵循上帝的旨意。于是惩罚来临,他将会永远绽放在无数苦涩花瓣中,孤傲不被人理解,无人观赏。

当世界被某个该死的SCP项目或者外神毁灭,他仍在绽放。在这黑暗无尽头的日子中,这一次,又添加了痛楚。

 

Bright张开了他的眼睛,艰难地坐起来,环顾四周——是Clef的房间——杂乱而无序,一下子便可以看得出。他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盘子,上面是一朵又一朵的妖艳花瓣——是的,就是他所倾倒出来的花瓣。

门被推开,Clef看见Bright抬手拉起被子试图遮住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时,久违的柴群猫笑容再次出现在Bright面前。

当Bright昏倒的时候,Clef第一时间并不是叫人去拯救他那并不重要的身体。而是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很久——是的,太熟悉了,这具身体简直和Bright最初的身体一模一样,让Clef看到恍惚。

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,将Bright带到自己房间里去躺着。Clef并不认为外面的这群家伙会治好这该死的花吐症,虽然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,也不知道如何解决,但是他依然做了。

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,给他准备自己的床,而Clef自己则躺在沙发上度过无眠的一夜。

Clef思考了很久,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决定。他本不该是这样同情同事的人,更多的是给予他们一个谎言或是玩笑。被别人暗地里叫做撒旦或者杀戮之神之类的,无非是告诉他他就是一个以杀戒为乐趣的男人,善良和同情这些从来不会在他身上体现。

那么,这一次是属于什么?

友谊?亲情?或是爱——

情?

Clef厌恶这种想法,极力想要忘记这个词语。但是越想忘记,却越发深刻。

蜘蛛,会编织一张网,将猎物捕获,独自占有属于他自己的胜利品。可怜的小虫越是挣扎,越是被粘稠的液体所束缚,提早降临死神的宣告。

Bright即是那只聪明的蜘蛛,而Clef何尝不是那只愚昧的小虫?现实扭曲者也不过如此,终究会深陷属于他的感情弱点。

 

Bright又咳了一声,又是花瓣落下。

Clef拾起被单上的花瓣,丢到盘子里。他注视着Bright翡翠般的双眸,火焰般的红发。他回忆着Bright的过往,他可怜无助的抑郁心理。

于是,Clef吻了上去。

深扎在Bright绝望心脏上的那一朵妖艳的花朵,就在那一刻被Clef击破。只留下暗淡的枝叶,然后化作最后一片花朵顺着Clef与Bright的唇间溜走,被清风吹到盘子上,给这痛楚画上一个句号。

尽管Bright的生命永远不会结束,但是有Clef观赏,即是他的最美盛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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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2182827686
对于作家来说,
唯一的救赎就是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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